写想写的,其他爱谁谁

【明弈/弈明】阁中

  *浪客明x公子星 架空向 2.5k+  后续随缘

  *为星儿的新皮肤干杯!!!

  *乱写的,随便看看,搞搞重逢(搞了但没完全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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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前人说得不错,滕王阁之景当得上是天下一绝。

  “明,你难得来一次,不如再多玩几天,正巧明个儿我有朋友在滕王阁上设宴,咱也去凑个热闹。”

  如果时光能倒流,明世隐真想一拳打死点头答应的自己。

  他没想过会再次遇见弈星,尽管当初的少年郎已经出落成翩翩公子,举手投足自带风雅。

  七载光阴匆匆而过,明世隐拿捏不住弈星现在对他的态度,再怎么说自己当年的不告而别着实有些伤人。

  七年前,他偶然成了少年的便宜师父。弈星聪明伶俐,学什么都快,为人处世也自有一套,明世隐对这样的徒弟没什么不满意的,只是不知不觉间,少年人对明世隐的师徒情变了质。

  明世隐在红尘里滚过多少年啊,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那些小情愫。

  于是趁着火还没燃起来,赶紧收拾包袱连夜离开。

  他知道世人是怎么看待断袖之癖,弈星这么好一个小孩不该面对那些风言风语。

  就当是萍水相逢,过客一场吧。只是可惜还未来得及与星儿将最后那盘棋下完。

  明世隐叹口气,心里倒是没什么负担,他向来孤身一人,不告而别这种事做多了,便像喝水一样简单。

  他游历四方,见过高楼明月,灯火万千,也见过大漠孤烟,黄沙满天,孤零零地来,孤零零地去,偶尔遇上个有缘之人,便在那处多留几天。

  因此停下来做了一年弈星的师父这件事本来就是个意外。

  那一年中,明世隐认认真真地思考过就这样留下来吧,不要再游荡的问题。

  他对这样的日子没什么可挑剔的,食宿全包,聘资也算得上优厚,徒弟弈星就更不用说了,尊师重道,明世隐说一便是一,十分信服他。

  还记得拜师的那一天,弈星跪在地上行三叩首礼。

  外面飘着雪,庭院积了厚厚一层,屋内火炉正旺。

  他一无长物,便将随身携带的玉佩解下赠予自己这位新收的弟子。少年人似乎很少收到礼物,一时有些愣神红着脸不好意思接过。

  一段时间后明世隐也逐渐了解了弈星在府里尴尬的地位。或许是因为他的生母上不了排面,少年虽是独子,却并不得家人宠爱。从随便给他请了个教书先生看得出来,其父对弈星的关照有,但不多。

  他见过两次弈星的父亲,一次是过来确认他的身份,认了个脸;一次是他在庭院给弈星讲书时,这个男人从一旁匆匆而过,吸引了弈星的目光,明世隐也自然噤了声。

  那天天气很好,院中几株牡丹到了花期,开得正艳。

  对于明世隐这样喜欢风雅的人来说自然不愿错过,遂将课堂搬来了院子里,只是再好的景致到头来也被人败了兴致。

  “星儿。”

  明世隐喟叹一声,将手按在了弈星的脑袋上,似在宽慰。少年人抬头望他,瞳孔像一汪水。

  弈星是缺爱的,所以在明世隐进入他的生活后,他那些从前无法宣泄的感情有了新的出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明世隐取代了弈星父亲的角色。

  在那方小小的庭院里,弈星感受到的,最直接和最温柔的爱护无一例外都是来自明世隐的。

  有的时候明世隐会给弈星讲起他游历时的趣味。弈星身子骨弱,加之其父对他视如敝屣的态度,明世隐来之前他平日里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几年如一日地被困在家中。

  明世隐说的那些雕梁画栋、碧水青山,对他而言抽象得如一副苍白的水墨画。

  弈星喜欢听这些,却又害怕听这些。明世隐越是将大漠描绘得苍茫辽阔,浩气磅礴,他越是觉得自己蜗居的一隅更加逼仄。

  “师父,您之后还会走吗?”

  “还没想好,可能会有吧。”明世隐随口说道。

  那把我也带走吧。

  送饭的小厮在这时敲门了,弈星没有能够把这句话说出来。

  以后也没机会了。

  重阳节那日,明世隐携了壶菊花酒来,斟了一杯酒摆在弈星面前。少年只是浅浅抿了一口,眉头就皱了起来,果断放下酒杯。

  “祛百病,令长寿。星儿,这菊花酒可是好东西。”明世隐笑道。

  “那师父便多喝一些,长命百岁。”

  那个季节,黄透的银杏叶从枝上慢慢飘落,虫鸣有一声没一声地叫着,明世隐饮着酒,杯盏中的酒液还残留着一两瓣澄黄的菊花。

  他没有束冠,白发肆意披散在脑后,眼尾妖冶的红像是开在黄泉路上的彼岸花。明世隐太随性,太洒脱,以至于弈星不敢去看他,不敢去看他因醉酒脸上产生的酡红,不敢去看他沾到酒液的下颚。

  但是他却敢悄无声息地亲吻明世隐额上的印记,以小心翼翼的唇瓣,虔诚又惶恐地吻着在他眼里近乎是神圣的东西。

  弈星并不知道明世隐是否注意到了他逾矩的举动,他害怕明世隐发现,却又在内心生出点渴望。

  尔后几天弈星在惴惴不安中悄悄打量着明世隐,从他那与往常一样待自己的态度中放下心来。

  等到明世隐不辞而别之后,弈星才恍然发现是自己的心放得太早了,也许就在某一次呼吸间,自己的心意就跟着呼出的热气被他敏锐的师父所察觉。而明世隐把心思藏得太好,弈星实在是看不出来。

  就像是一场敌暗我明的博弈,节奏任由对面把控。

  但明世隐自己又很清楚自己的心思么?

  临走的前几天刚好是冬至,白日里下起了小雪。饶是弈星已经过了会因为满天飘雪而激动不已的天真年纪,但依旧难掩眼中兴奋。

  明世隐看着落在弈星发上的雪花,星星点点,像天上星垂落,然后逐渐消融在发间。

  弈星看着雪,明世隐看着他。

  是该走了,明世隐想,不然就脱不了身了。

  他重新回到了流浪的生活,但是曾经的自由感已经像雪花一样融化了,只留下一滩雪水搞得他狼狈不堪。他走得潇洒,走得干脆,匆匆离去的样子像是逃亡路上的难民,一年的情意笼罩着他,宛如挥散不去的阴霾。

  他于心有愧,却也不敢回头,便用时间冲刷着过往,寄身于浩瀚天地。

  直到重逢。

  “师父,好久不见。”

  霞光四散,凫鹜孤鸣,弈星向他问好,自然得像是师徒俩人从未有过七年的间隙。物换星移,少年人已成长为青年,一副温润如玉的公子派头,眼里藏着光,心里含着事。

  明世隐和弈星视线对上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走不了了,他原本打算趁着宴席人多,悄悄溜走,却在即将离开的时候被弈星出声叫住。

  “好久不见啊,星儿,都长这么大了。”明世隐无奈转过身,嘴角挂着的笑有些尴尬。

  “星无人疼无人爱的,若是再不长大,便说不过去了。”

  “……”

  能够让明世隐吃瘪的机会可不多。

  他不知道弈星这几年来是怎么过来的,他记忆中青涩内敛的少年不知去了何处,不见踪影。眼前的青年眉眼含笑,像是被盘熟的玉石,温和沉稳,不再如以往那般心思情感全展露在脸上。

  挺好的,不容易被骗感情。

  明世隐没有喝酒,却觉得自己醉得不轻。意料之外的重逢似乎打翻了他装在心里的一坛酒,瓷片清脆一声碎后,酒香如浪涛般席卷了来。后悔、心疼、愧疚,这些当初他无所谓的情绪此刻反噬,宛如蚁虫细细密密地蚕食他的心脏。

  “明,一眨眼你就不知道跑这儿来了——这、这位是……?”

  “初次见面,在下弈星。今日应邀赴宴,没承想有幸在这儿与师父重逢,故来问候。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

  是变了,看见生人都不躲了。

  明世隐想起当年有一次他的友人上门来找他喝酒闲聊,见他身边跟着一小朋友便忍不住逗弄。弈星支支吾吾不懂怎么回应,一个劲地往明世隐身后躲。

  而如今谈笑风生,礼貌又得体。

  友人是个话唠,拉着弈星聊起天来,明世隐杵在一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思绪开始翻飞起来。他没去看弈星,青年的声音从他耳朵里钻进去,然后再钻出来,就像秋风过境,引起一阵瑟缩发抖后,便消了声。

  所以明世隐回过神听清楚两人的话时,当场就像给自己的友人一个大比兜。

  “正巧明这今日没有住处,不如在你那待几天,你们师徒俩还可以叙叙旧,交流感情。”

  他真的,我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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