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星】东方曜的告白计划（上）
*曜星 only，东方曜视角
*校园 pa，5k+
*来晚了，小星生日快乐！
1.东方曜搜了一晚上的 x 乎。
毕竟像告白这种事情对于还没有走出校园的年轻人来说，其重要程度或许只有考试能和它匹敌。实际上他这样的年龄，或许都不能准确地说出“喜欢”的内涵，但是仅凭着一腔热血，就有胆量去告白，很难不让人说一句年少轻狂。
一般人把这种行为称为：上头。
总之，经过一晚上的勤勤恳恳，东方曜计划好了完完整整一套向弈星告白的计划。不枉他是第一天才学子（自诩），整理出的 Excel 表格一目了然。以至于他老姐东方镜大清早叫他起床上学时，一打开卧室门看见趴在电脑前睡着的东方曜以及亮着的电脑屏幕，当即对他这个弟弟表示 respect。
“我靠，怎么睡过去了!!!老姐你怎么能偷看我电脑啊!”
东方曜本来还没清醒，一睁眼看见东方镜玩味表情，再扭头一看发着光的电脑，瞬间被吓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抬手遮住电脑屏幕。
镜冷哼一声，对东方曜这种小男生羞涩行为明显不屑。
“要表白就上啊，拧巴个什么劲？”
“老姐你又没谈过恋爱，你懂什么？真正的告白要留在现实中才能触动到对方！一看你就是奔三了还没有恋爱体验的母胎 solo 吧，不是我说，老姐，你有的时候也可以谈一谈恋爱......"
x 句话，让东方镜喂我一个大嘴巴子。
2.PLAN A
就像那首歌唱的一样“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东方曜第一次见到弈星时还没什么大感觉，大晚上钻进被子里回想起一天的经历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欸，白天碰到的那个人长得还挺好看的，当然比起本天才来说还差些”。
至于为什么东方曜的感情会在接下来几个月的同学关系下发展成这样，他本人也说不上个所以然。大概又是月老乱牵红线、爱神射箭射偏或者高维世界的人心血来潮吧，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东方曜简直觉得这句话是为自己量身定制的。
对于他这样生来就注定耀眼的人，比起暗恋别人，被人暗恋上才是常态。再者，心高气傲的少年郎向来对那些儿女情长不感兴趣，由此，虽然说来有些羞涩，但东方曜到目前为止的的确确是个寡王。当然，他本人否认这一事实。青春期的人总是会喜欢在同龄人面前展现优越感，无论是在哪一方面。
综上所述，东方曜把写情书这种古老又含蓄的告白方法列为 PLAN A 也算是合情合理。
作为天才本才，东方曜一封情书洋洋洒洒地写了整整十八页，从自我介绍（吹嘘），到两人的几近于无的几次对话，再到未来展望，事无巨细地写下自己的想法，字里行间密密麻麻地都是一个情真意切。
收到的情书的对象都哭了！
这还不立马点头答应 say“I do”，然后两人手牵手羡煞旁人。东方曜甚至都能想象到弈星红着脸看完最后一句话，然后抬头张望嘈杂的教室里寻找自己，眼里闪着感动的泪花羞涩地朝他走过来。而他嘴里叼着一根草，跟他偶像一般的潇洒，张开双臂接住自己男朋友。此刻教室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来祝福这对璧人。
现实当然没有。
彼时还未到早读时间，教室里的人寥寥无几。东方曜看着弈星坐在教室前排靠窗的位置，清晨的薄雾在窗上凝成小水珠，他低着头，似乎在默声读着什么，安静得像是冬日里落了一夜的雪。
读的当然不是东方曜的十八页情书。
原因很简单，因为东方曜把情书弄丢了。整整十八页的情书不知道被遗忘在哪个犄角旮旯。他翻遍了自己座位的每一个角落，连情书的半个影子都没找到，PLAN A 不了了之。
本该完美度过的一天，成了东方曜的倒霉日，甚至在回家路上还由于心不在焉摔了一跤。
6。
镜对此如是评价道，从医药箱里翻出了备用创可贴。
“写什么情书啊，你没有他 QQVX 吗？”
“老姐你有没有点情调啊！这是能随随便便就说的吗？隔着电子屏幕哪能小星星体会到本天才如火般热情的心啊！！！？”
3.PLAN B
被东方曜列为 PLAN B 的是送花告白。
所谓宝剑赠英雄，鲜花配美人。讲真，东方曜不太清楚弈星到底喜不喜欢花，更不知道弈星喜欢什么花。
为此在不清楚对方喜好的前提下，东方曜不得不专门研究了告白送什么花，各种花语张口就来。
等到他准备开始行动在花店中寻找目标时，东方曜突然意识到，不会有哪家花店在早上七点钟开门，至少在这所破学校方圆百里都没有。
TMD 不应该啊！
事情的完美发展应该是他，帅气逼人的东方曜，捧着一束随便是玫瑰或者百合或者满天星的花，在晚自习下课后的黑暗中，一把将孤身一人走着的弈星拽到角落。趁着月色正好，将自己藏了一天的花递到对方面前。
小星星性格内敛，又被自己一套行云流水潇洒如流星的动作吓了一跳，一时肯定反应不过来。借此机会乘胜追击，告白的话噼里啪啦说上一通，手到擒来啊有没有！
反正现在啥都没有了。
没有花也没有男朋友。
只有滔滔不绝口水狂飙的数学老师在讲做不完的考试卷子。
或许是他的眼神太过幽怨，以至于坐在前排的弈星仿佛感觉到了什么，扭头看了一眼，东方曜立马做贼心虚地低下头去假装看书。
窝囊啊，东方曜！
4.PLAN C
昏昏碌碌过了一周，东方曜终于有机会进行他的 PLAN C。
东方曜的 PLAN C 是约会告白。
游乐园，夜晚，烟花，人山人海。
弈星看着向上升起的花火，他看着他。明黄的光映着弈星的脸，眼里闪闪，囊括着星子万千。周围是鼎沸的人声，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或者说，没有人注意到他。那些少年人心中的暗流涌动，眼里流转的灼灼爱意，此刻都可以毫无保留地流露出来。十几分钟的烟花并不长，等弈星重新看向身边的他时，此刻，就是告白的绝佳时机！
这么浪漫的氛围下，告白被拒绝也太惨了吧！
好在东方曜根本没有把人约出来，也就不存在失败这一说。
想来也是，平常都聊不到几句话的同学，突然间把你约出来去游乐园玩，想想就很诡异啊。东方曜欲哭无泪。
两个人关系不熟主要还是因为地缘问题，一个坐在教室前排，一个坐在最后一排，还恰好成了个对角线位置。当初东方曜还没暗恋上的时候，反正自己身边朋友也那么多，不差几个，压根就没想过逾越教室几排座位的天堑，去跟弈星搞好关系。而弈星本来就对交朋友没什么兴趣，更别说主动了。
想清楚这个问题后，东方曜接下来的 PLAN D、PLAN E、PLAN F......都显得那么的空无。
“比起表白的话，先在对方面前刷存在感更重要吧？”
女生的心思显然更细腻，东方曜拐弯抹角隐姓埋名地以“我有一个朋友”的名义，向发小西施寻求帮助时，后者的一席话令他茅塞顿开。
6。
西施看着仿佛被打开新世界大门一样在呆滞一秒后，又突然跟范进中举一般欣喜若狂的东方曜，如是评价道。
5.找到了正确的方向后，东方曜又跟打了鸡血般地展现出十二分热情。
刷存在感嘛，多简单。早在高二刚分完班的时候，东方曜就如同社交恐怖分子似的向全班同学发送了各种社交账号的好友申请。突然一下子疯狂点赞，这存在感想不体现都难。
东方曜打开弈星的朋友圈，发现对方仅三天可见。
东方曜打开弈星的 QQ 空间，发现对方设置了权限。
？？？
此刻三个问号突然出现在他脑袋上，东方曜努力下拉刷新的样子显得那么的可笑。
他，东方曜，在不知不觉间，被弈星屏蔽了？！
说不心碎是假的，刹那间，天不蓝了，草不绿了，东方曜挂在嘴角上的笑僵住，跟中了锤子妈技能一样石化在原地。
“你说在什么情况下，你会屏蔽一个人？”东方曜问他同桌孙膑。
“我现在就想屏蔽你。”自习课东方曜鬼鬼祟祟低声找他说话，一下子打断了他正在做的数学题的思路。小孙同学无可奈何地瞥过头去，显然是已经习惯被打扰。
“不是，我说认真的！既不是长辈，又不是老师，更不是推销打广告，除了刚加的时候报了个名字，基本就没聊过天，为什么要屏蔽我……啊不，人啊？”东方曜卡了一下。
“嫌你烦呗。”小孙同学回头继续做着题，有一搭没一搭地回话。
“嫌烦也应该‘不看他的’，而不是‘不让他看我的’吧？”东方曜嘀嘀咕咕。
“那难不成他有什么东西不能让你看？”
“比如？”
“比如他暗恋你，空间里有恋爱脑发言。”
教室里窸窸窣窣的交流声突然安静了下来，孙膑没等到东方曜继续接话，好奇扭头看他。直接东方曜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似乎在强忍笑意，整个人低着头、弓着背，孙膑觉得自己一定是被数学折磨疯了，居然从东方曜身上看出些羞涩味道。
戳瞎我，就现在。
6.比恋情（八字没一撇的东西，也就东方曜敢自信这么说）来得更快的东西是期中考试。
东方曜向来是那种一天到晚嘻嘻哈哈，看起来啥也没学，一到考试却从来也没掉下过年级第一的狗逼。
但是这次出意外了。
“谈恋爱真 TM 影响学习。”
东方曜拿到班级排名的 A4 打印纸，没有在熟悉的第一行找到自己的名字，喟叹一声。
“恋爱？谁？！”
前桌李元芳捕捉到关键词瞬间支棱起耳朵，赶忙凑过来跟审犯人似的盘问起东方曜。
“你谈恋爱了？跟谁谈的？男的女的？我们班的还是其他班的？我认识吗？长得怎么样？学习好不好？怎么搞上的？！！！”
那是东方曜第一次体会到别人说他“话唠”时的感受。
小元芳的音调逐渐拔高，越说越激动，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东方曜眼尖瞟见正在前排低着头学习的弈星也受到这边骚动的影响回头望，一个起身抬手堵住了李元芳的嘴。
“闭嘴吧您嘞！谁谈恋爱了？没有的事！你绝对是听错了！别瞎说别瞎说……”
东方曜一边说着一边斜眼去瞥弈星，人家早就又沉浸于书海之中，回到谁也不理的状态了。
“唔唔唔唔！我包打听从不听错！你绝对是说你谈恋爱了，从实招来！……唔唔唔！嗷——！”
李元芳扒拉开东方曜地手，气势汹汹。结果被后者给了个暴栗，捂着脑袋嗷呜叫唤，眼神倒还是射出闪电般的精明，明显有着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东方曜，老明叫你！”小孙同学抱着作业从后门走回到座位上，见惯不怪地看着眼前这幕。
小孙同学的突然出现，不知道是让东方曜逃了审问，还是救了李元芳的头。自习课的铃声照常不误地响起，东方曜趁机揪了一把李元芳的大耳朵，然后速速溜去办公室，独留李元芳饱受好奇心的折磨。
7.“知道我找你什么事吧？”
东方曜看着眼前这个眯眼笑的白发男人，脊骨蓦然一阵哆嗦。“笑面虎”这三个字简直是为明世隐量身打造，什么叫不寒而栗，什么叫毛骨悚然，什么叫屁滚尿流，不要 988 不要 888，只要一个明世隐班主任全部带回家。
“知道。我这次没考好，我检讨，我反思，下次一定重回年级第一，请老师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学习，不负众望。”东方曜口水一咽，张口就是一长串废话。
“……知道自己错哪里了吗？”明世隐依然不点明，又抛出来个问题。
“语文阅读理解不到位，作文字迹太潦草了。数学……数学没有问题，一如既往的一百五。英语，英语字丑，听力没认真听，说实话，那天中午我没睡好，我建议学校下次改一下英语听力的时间，一上来就放听力，脑子都不清醒，‘嗡嗡嗡’地直接就过去了……”
“咳咳。”眼见东方曜要直接在他这办公室来个考试分析总结了，明世隐咳了一声，止住少年的滔滔不绝。他嘴角弯起的弧度没有变，但东方曜明显感到一股寒意。“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笑面虎不装了。笑面虎开始打直球了。
“我没有啊！”
“真没有？”
“真没有！”
“真没谈？”
“真没谈！您老要是不信，我签字画押写血书发毒誓都行！我东方曜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行走江湖就是一个诚信当头，要是谈上了我第一个就跟明哥汇报！”看得出来，这小子武侠小说看多了。
“那我怎么听到有你的传闻？无风不起浪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没有啊！我冤枉啊！窦娥冤都没我冤！明哥我真没谈！我找谁谈啊！人家到现在一天都没跟我说过几句话，QQ 空间都还对我锁着！我想谈啊，我要真谈上了我还至于一天到晚刷知乎刷微博搜怎么表白吗？TMD 到现在我连存在感都没地儿刷啊！”
几句话，让东方曜破大防。
这儿孩子怎么还委屈上了？
明世隐瞧他这个激动劲，只觉得好笑。好歹也是从青葱的校园走出来的，少年懵懂又青涩的爱情他又不是不能理解。平日里装得凶是为了维护教师的威严，他和这些学生无冤无仇，干嘛挡着人家享受青春。成绩是给自己看的，又不是给他看的，他又不是他妈他爹，管那么多干嘛。
但是，这并不代表明世隐不打算逗逗东方曜。
“信吧，我就姑且相信你的话。但是……”
东方曜刚松的一口气又被这一个“但是”给提起来。
“你有早恋倾向，而学校明令禁止早恋，禁止男女生非正常交往，并且你现在已经明显影响到了学习，你说你是不是该罚？”明世隐说得义正言辞，仿佛是那种刻板的老教师。
“不该！”东方曜大声道。
真硬气。
硬气到明世隐都快被他的勇气给折服。本来明世隐就打算让东方曜写个三四百字的检讨，好让他在平平无奇百般聊赖地工作中找点乐子看，结果这气吞山河的两个字给他整不会了。
“报告，老师我来找你分析卷子。”
感谢他带到从小带到大的贴心小徒弟这个时候打报告进来，给了他一点缓冲时间。
“你先给我在这儿好好站着，待会再处理你。”
明世隐招手示意弈星过来，装腔作势地瞪了东方曜一眼，只见刚才还梗着脖子的硬气小子现在跟个乖小孩似的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股子不对劲的氛围让明世隐瞬间了然。
好家伙。
明世隐不动声色地目光在弈星和东方曜身上流转，心里冷笑一声。
四月中旬气温已经升到了该穿短袖的程度，夜晚却依旧透着寒意，凉风从窗缝渗进来，办公室里空气流通，他们之间隔着一条无形的河。
东方曜看着弈星弓着的背、白皙的后颈、束在一起自然下垂的发。他什么也没说，眼睛却不愿再挪动。
于是，自然而然的，当弈星回过头来时，两个人的视线就这么恰到好处地撞上。
tbc.
